在罗刹国，马骥要靠扮丑才能够获得帝王宠爱而在海市，他又凭着才调得到龙王的喜爱

　　刀郎的新歌《罗刹海市》在网络上“火爆出圈”，朗朗的旋律幻作一叶轻舟，带着听众踏上两万六千里的旅途，到美丑倒置的罗刹国、梦境古怪的海市，其不流畅难明的歌词更是激发了听众无尽的爱好与猎奇，歌罢曲毕，无妨拿起蒲松龄的《聊斋志异》，以《罗刹海市》为序章，敞开一场奇幻漂流。

　　少潇洒、美丰姿的少年马骥出海经商，遇上飓风漂了几天几夜后来到了罗刹国，罗刹国是啥当地？《和平御览·四夷部九》记载：“罗刹国，在婆利之东。其人极陋，朱发黑身，兽牙鹰爪。时与邑人作市，辄以夜，昼日则掩其面。”说的是罗刹国在婆利国的东边，国人野蛮鄙陋，红头发黑皮肤，长着兽牙和鹰爪，和同当地的人买卖都要在晚上，要是白日出来则盖住脸面。

　　蒲松龄的《罗刹海市》中，关于罗刹国人奇丑的样貌还进行了等级细分：双耳背生，三孔之鼻，睫毛长得盖住眼睛，狰狞奇怪成这般样貌的，归于一等人，能够做相国；目睛杰出，须卷如猬的归于次等人，能够做执戟郎这样的小官；要是和普通人样貌无异的，爸爸妈妈会认为是生儿不祥，给遗弃在城门外；长成主人公马骥这种美丰姿，有“俊人”之号的在罗刹国又是什么待遇呢？

　　剑眉星目、面如白玉的马骥一到罗刹国，我们的反应是“见马至，认为妖，群哗而走。马初见其状，大惧，迨知国人之骇己也，遂反以此欺国人。遇饮食者，则奔而往，人惊遁，则啜其他”。罗刹国人见到马骥，认为是怪物赶忙跑走，马骥也趁着我们怕他偷吃东西，用时下的话说马骥在哪都能靠“脸”吃上饭。到了罗刹国国都，才貌双绝的马骥仍是以煤涂面扮作了张飞样貌，刚才有时机参见国君，然后凭着脸上的丑状和演唱的亡国之音当上了下大夫。

　　和《罗刹海市》相似，《镜花缘》的主人公唐敖一差二错下去海外诸国交易游历，旅游了女儿国、君子国、双面国等30多个国家，对这些国家风土人物的记载，或长或短、或褒或贬。较为闻名的有：戴着浩然巾，以和蔼脸对富有人、以凶暴脸对穷苦人的双面国人；因爱财如命，过于小气而长出一身长毛的长毛国人；用布疋遮住脚下云的色彩，心中有亏的大人国人；没有肠子，过腹就饱，故而把排泄物搜集起来给仆婢食的无肠国人。

　　鲁迅先生曾说：“悲惨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消灭给人看，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，挖苦又不过是喜剧的变简的一支流。”小说家的笔下，这些斑驳陆离的国家，这些变形离谱的价值观和丑恶世态，和读者期盼希冀的社会构成激烈反差，终究这些虚假与面具被小说家的笔触尖利地撕破，然后引发读者的情感愉悦和精力认可，从而到达警诫教育的意图。

　　话头转回，依照剧情走向，小说主人公的终身肯定是不会如此一往无前的，马骥在罗刹国待了一阵子，因得宠被其他大臣架空，性情直爽的他罢官回了郊外的村庄，居住了一段时刻后听到村人介绍海市：“海中市，四海鲛人，集货珠宝，四方十二国，均来交易。中多神人游戏，云霞障天，波澜间作。”马骥心向往之，在进入海市后一差二错知道东瀛三太子，在龙宫中又凭一篇《海市赋》得到龙王的喜爱，与龙女有了一段姻缘，这也应了马骥的字（原文前面说到马骥字龙媒），本该圆满完毕之时，蒲翁毛笔一折，又给马骥的人生添了别的一个走向，终究马骥由于怀念故土脱离了龙宫，也回到了人世，在得到龙女送来的一子一女后，在明灭中完毕了这场奇幻之旅。

　　文人写的小说天然得是文人才是最大受益者，这也是古代文人书中自有黄金屋、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圆梦模范。马骥这个人物作为虚拟的志向人物，有颜值有才调有操行，是蒲松龄笔下的三有好少年。在罗刹国敷衍了事，戴着“黑面具”巴结君主并不是马骥所要的日子，所以马骥脱离罗刹国后去了趟龙宫一展才调和志向。当然，蒲松龄在文章的最终也是说得明明白白，显荣富有也仅仅春梦一场，仅能在空中楼阁中求之罢了。

　　除了海市，蒲松龄在《聊斋志异》中曾写过一个关于山市的故事：“孙令郎禹年与同人饮楼上，忽见山头有孤塔耸起，高插青冥，相顾惊疑，念近中无此禅院。无何，见宫廷数十所，碧瓦飞甍，始悟为山市……既而风定天清，全部乌有。”这一场幻象由所以呈现于山间，故而被蒲松龄命名为山市，无论是海市仍是山市，这都是水月镜像的幻景，是时刻之海中的蜃楼。而这一场天然界的光影游戏几千年来衍生的荣枯幻灭的文学盛宴，贪吃了你我。（摘选自文史六合）